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罪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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罪惡

視頻裏的場景是威爾酒店3320客房外的走廊,看拍攝角度是右上角的監控。

須臾,一個身材高大、穿著黑色西的的男人走進3320房間。

許垣把進度條往後拉,一男一女出現在走廊盡頭,畫質有些模糊,依稀能辨認出男的是初中時期的安越軒,女的柔弱白凈,背了個粉書包,是馮倩。

安越軒刷開3320房門走進去,馮倩站在門口明顯頓了一下,還是跟了進去。大約一分鐘後,安越軒從房間出來,進了隔壁房間。

蔣潔盯著屏幕裏的人,雙手指甲掐進皮肉,她知道此刻房間裏正在發生什麽,眼中盛著對這個人面獸心的男生刻骨的恨意。

進度條又往後拖了半小時,安越霖推門出來,安越軒走了進去。

一切都和馮倩說的一模一樣。

許垣又點開一段視頻。

這次只有安越軒一個人,他把一只拉桿箱送進房間後又出來,進入隔壁房間,半小時後又帶著拉桿箱離開。

蔣潔看了眼屏幕右上角的時間,2003/2/27 00:30。

“這不就是咱們遇到宋雪的前一晚?”

許垣點點頭,“她大概就裝在這只行李箱裏。”

蔣潔默然半晌。

“這些視頻是從哪弄來的?”

“查到這家酒店後,我買通了酒店裏的一個中控員,拿到了部分監控,後來我入獄,就找了朋友幫我繼續盯著,我出獄以後,又雇了私家偵探調查視頻裏的女孩。”

許垣又點開了幾段視頻,裏面的女孩或青澀、或稚嫩,看年紀都是未成年少女,只是畫面中再沒出現過安越軒。

“這五個是援/交少女。”許垣說。

蔣潔明白過來,只有馮倩和宋雪是被安越軒騙進去的,後來他學聰明了,怕露出馬腳,就找了自願做這種事的女孩做交易。

想要通過法律途徑把安家兄弟的罪行揭露出來,只能通過當事人提起訴訟,關鍵是要找到安越軒誘拐她們的證據。

“我問過馮倩了,她不願再提起這件事。”蔣潔說。

許垣點頭:“她快結婚了,舊事重提對她沒好處。”

“那宋雪呢?”

許垣嘆了口氣,“我找過宋雪,那件事發生後,她跟父母搬到了南方,我試圖說服她報警,被她母親發現,一口回絕了。”

也就是說,唯一能證明安越軒協助安越霖□□未成年少女的兩條線索都斷了。

蔣潔雙肩耷拉下來,眸中難掩失落。

“也不是完全沒有線索。”許垣又點開了一段視頻。

視頻前五分鐘一直是空蕩蕩的走廊,突然一個赤/身裸/體的女孩從3320房間裏跑出來。

蔣潔緊張地盯著那個身影,不由為她捏了把汗,可沒跑幾步就被隔壁沖出來的安越軒攔腰抱住,拖回了房間。

蔣潔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,指著視頻裏的人,“這女孩是誰?”

許垣介紹調查到的情況,“這女孩叫唐婧,父母雙亡,借住在舅舅家,他舅舅是個賭徒,為了還賭債,把她賣到了人口黑市,後來被安越軒看中,買了下來。”

聽到“唐婧”這個名字,蔣潔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蒼白瘦弱的身影。

“難道是她?”

“什麽?”許垣問,“你認識她?”

蔣潔:“我不確定是不是那個人,我在精神病院那年,認識了一個叫唐婧的女孩,她進來的第一天鬧著要出去,把大夫打傷了,後來她被單獨關在一個病房裏,除了大夫不許任何人進去,那個病房裏經常傳出她的哭聲,一年後我出院,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了。”

聽到“精神病院”這四個字,許垣唇瓣緊抿,身體微微顫抖,蔣潔握住他的手,“別擔心,早就沒事了。”

許垣緊緊摟著她,良久才繼續說:“唐婧從酒店出來要去報警,被他舅舅強行帶回家關了起來,後來怕鄰居說閑話,就把她送進了市精神病院,不允許任何人探視。”

蔣潔點點頭,“那應該就是她了。”

一個正常人在精神病院關上九年,不瘋都要瘋了。但這是最後一絲線索,不管怎樣都得試一試。

三天後,蔣潔以秘書的身份跟許垣一起來到了市精神病院。

許垣一身西裝革履,肩寬腿長,帥得人神共憤。

院長姓吳,親自出來迎接這位享譽全市的青年企業家,不為別的,許垣以公司的名義為市精神病院捐了十萬塊錢。

院長辦公室裏,許垣與吳院長談笑風生,蔣潔找了個上廁所的由頭出了辦公室,憑著記憶往唐婧的病房走。

兩年前,精神病院進行了擴建,原來的住院部改成了科研樓,樓道裏空無一人,蔣潔不確定唐婧還在不在這裏。

到了病房前,發現房門從外面上了鎖,她不確定裏面有沒有人,正不知道怎麽辦,樓道口傳來腳步聲,蔣潔立刻閃到拐角處,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走過來,開鎖進了病房。

過了一會兒,病房裏傳出一陣有節奏的床腳碰撞聲。

蔣潔趴在門上聽了一會兒,意識到這是什麽聲音後,一股血氣直沖頭頂,“砰”地一聲踹開門。

裏面正在施暴的“醫生”見有人闖進來,嚇了一跳,提起褲子想跑,被一腳踢中太陽穴暈了過去。

視線移到床上,穿著病號服的女孩一動不動,長發亂蓬蓬地蓋在臉上,裸露在外的雙腿瘦骨嶙峋,如果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,跟死人沒什麽區別。

蔣潔心裏漫上一陣強烈的刺痛,坐到床邊輕輕叫了聲:“唐婧?”

床上的人毫無反應。

蔣潔幹脆一不做二不休,準備把她抱出去,剛碰到她肩膀,女孩突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,蔣潔怕把人招來,趕緊捂住她的嘴,“別出聲,唐婧,我是來救你的,跟我走吧。”

女孩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,一口咬在蔣潔掌心,疼得蔣潔大叫了一聲,病房裏的動靜很快把人招了過來。

一個男醫生沖進來,手裏拿著一支鎮定劑,見到病房裏的景象,臉上閃過一絲慌亂,“你是誰?”

蔣潔冷冷地瞪著他,儼然把這醫院當成了禽獸窩,唐婧縮在床角抱頭尖叫,那男醫生無暇他顧,舉著鎮定劑沖過去往她身上紮,蔣潔一把扣住他的手腕,奪過鎮定劑,狠狠紮進他的胳膊,把裏面的液體一滴不落地推了進去。

藥效立竿見影,男醫生立刻暈倒在地。

蔣潔不顧唐婧的掙紮將她抱出病房往樓下跑,一路上七八個醫生護士沖過來阻攔,被蔣潔左沖右撞甩在身後,最後還是門口的保安帶人過來把她攔下。

院長得到消息匆忙趕了過來,身後跟著許垣。

他看了蔣潔一眼,臉色明顯不悅,“許總,這位小姐是你帶來的吧,她這是在做什麽?”

許垣以拳抵唇輕咳了一聲,“吳院長,警察馬上就來了,有些事,您還是問他們吧。”

許垣在蔣潔離開時便報了警,警察來得很快,把蔣潔、許垣、唐婧以及那兩個男醫生帶回了警局審問。

第二天,市精神病院醫生性/侵女病人的消息不脛而走,很快登上了新聞頭條,引發了全社會關註,但熱度只持續了半天,就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壓了下去。

蔣潔和許垣做完筆錄便被放了出去。

路上,蔣潔皺眉刷著新聞,“熱度怎麽下來了,有幾個媒體的帖子已經刪了,是不是安越軒在搞鬼?”

“除了他還能是誰。”許垣聲音涼涼的:“他剛把自己老子送進監獄,沒想到這麽快就要見面,能不狗急跳墻麽!”

蔣潔一驚:“你是說,安越霖行賄的事是他捅出去的?”

許垣:“這些年,他一直跟在安越霖身邊,那些腌臜事哪件沒經過他的手,安越霖只怕把牢底坐穿都不知道自己被親兒子設計得明明白白。”

蔣潔嘆了口氣,“他之前就說過,要讓安越霖身敗名裂,生不如死,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。”

許垣從鼻腔發出一聲冷哼:“他的話你倒是記得清楚,我也說過,會幫你出這口氣,還差最後一步,等著看吧!”

當晚,蔣潔接到了一個電話,是安越軒打來的,約她在市中心的一家日式餐廳見面。

“我陪你去。”許垣說。

蔣潔搖了搖頭,“他讓我自己去。”見許垣愁眉不展,輕輕撫上他的眉心,“別擔心,光天化日的,他不會對我怎麽樣的,我倒要看看他還有什麽花招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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